结果陆绥才缓慢地开口:“不早了, 该下班了,姜总。”
一盆冷水直直地浇在了头上。
她看似开心实则遗憾地站了起来, 飞速地收拾好文件, 回家。
车上,两个人都保持沉默。
直到打开门锁的那一刻。
再也控制不住。
从玄关吻到客厅,再到浴室。
她大口喘气,用拳头捶打他的肩:“那个没了, 上次用完了。”
结果他从西装口袋里掏了出来。
这家伙表面上一本正经云淡风轻, 居然随时随地带在身上。
她震惊之余还有些生气:“可真是未雨绸缪。”
他喘着粗气,靠近姜既月耳根, 轻轻吐气:“这叫有求必硬。”
浴室的热气熏得人头晕眼花。
她像一尾极度渴求氧气的鱼,挣扎着冒出水面。
而后又一头扎入深海,光线无法到达的海底深渊,却令她意乱情迷。
—
第二天她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。
“喂,什么事?”眼睛迷迷瞪瞪,压根没有看到来电显示。
对面急切又激动地大喊:“姜总,早上好。”
姜既月一头雾水,仔细看了眼屏幕和时间,顿时无语:“凌斯云,你这么闲的吗?”
现在是星期六早上八点,这厮每次打电话的时机掐的都恰到好处,正好在姜既月起床气和杀意最浓的时刻。
“不是,我来恭喜你啊,顺利当上了江越集团总裁。”那人的语气一如既往欠揍。
姜既月翻了个白眼:“所以呢?我是不是要谢谢你,在周六早晨就确定好了自己的死期。”
她问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我入职信息的?”
“傻瓜,热搜上挂着呢。”凌斯云为此还抱怨姜既月,“都不和我说一声。”
姜既月点开微博就看到了那条官宣的信息,江越集团官博了她的账号。
底下全是公司的人在评论,还有清一色的水军。
全在夸这个年轻有为的总裁,哪怕这些都可以归到拍马屁,但她还是很受用。
她的嘴角上扬,内心却止不住地发愁:买热搜花了不少钱吧。
床畔翻动着细碎的声音,陆绥缓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少见的,姜既月醒在了自己前头。
正想揽过她,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。
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,什么电话需要在早上接,还是个男人,还在周末。
心中的弦绷紧,眉头紧蹙。
原本的他根本不屑听到任何扰人心绪的声音,但这次却无法控制地探听了起来。
那男的声音没他磁性,没他温柔,说话也不甚文雅。
但是她脸上的笑总归碍眼。
“继续睡会儿。”他用了近乎完美的性感嗓音,说出了电话那头能够听清的话后,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凌斯云瞬间暴怒:“哪个野男人在你旁边,是不是……”
还没等他说完,姜既月就迅速地把电话挂断。
她扔下陆绥的手气愤地问道:“你干嘛?”
他满脸无辜地眯了眯眼睛,回答着:“怎么了?我刚醒。”
姜既月惊讶于他的变脸速度:“我刚刚打电话呢,你的声音被听到了。”
“哦?所以呢。”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。
丝毫没有被兴师问罪的状态:“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?”
姜既月被这句话噎住了,恍然大悟:“对哦,我们是男女朋友。”
她才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忘记官宣了,陆绥这是明晃晃地吃醋,在向她索要名份。
“你吃醋了。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。
姜既月笑得更开心了,没想到如此寡淡的陆教授吃起醋来还别有一番趣味。
“嗯。”
一个冷峻的气声过多的单音。
一个倔强带着肯定的音节。
陆绥见她丝毫没有检讨的意思,转身下床,走进了卫生间,那背影还带着一丝怒气。
他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愠色,眼中闪过暗芒,镜子里的自己变得陌生。
以前的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。
发狠般咬紧牙关,保持清醒,压抑这可怕的占有欲。
寻常人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,他恰恰相反。
得到了就不允许任何人觊觎,骨子里流淌着那肮脏的自私自利。
他用清水狠狠地泼醒了自己。
姜既月敲了敲门板,晃了晃手机,朗声笑道:“快看我发的朋友圈。”
陆绥点开手机便看到了她最新发的朋友圈。
一张合照,一条配文。
【一起看初雪】
合照里是明媚如骄阳般的笑,和没有正脸的他。
这条文案,是她那颗少女心初雪情结的产物。
她荒谬地相信了那个有关初雪的传说,只为这份情感能得到雪花长久的祝福。
那刻他一扫阴霾,内心细小的缝隙像是被阳光填满。
她总能这样轻易地抓紧他的心,高高举起,又重重落下,在粉碎前又小心翼翼地托举。
她乐此不疲,用纤细的食指挑起陆绥的下巴,语气略强:“笑一个。”
他的笑不算勉强,反问道:“仅我可见?”
姜既月现在可不开心了,把手机怼到他面前,回答道:“自己看。”